【RPS】【东凯】无人之境-1
写在前面。这篇有违我博客设定。
这篇是现实向的，所以会有李佳，会有儿子。
道德达人请不要入内，我圈地自萌，谢谢。
OOC，我只是借用脸和人设，他们现实里什么关系和我的脑洞无关。
请不要打扰真人。
一切观念皆是我自己胡编乱造。我不代表任何圈子，我不背任何锅。
以上。
========================
无人之境-陈奕迅
这首歌其实是我写的过程中基友推荐给我的，我一听就觉得太适合东凯了，便用它来作为这篇文的名字和主题曲。可以配合食用~
这篇会是连载。但我还没想好要写多长。
纠结了很久要不要用这个开篇，但我想也许一开头就定下音符也许更适合。
哎。啰嗦了这么多。开始吧。
再一次警告，是有嫂子的设定。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
无人之境-第一章
1.
王凯的飞机深夜落地。他这次不是活动，所以难得保密，在机场被工作人员什么的围观了一下，空姐空弟索要合影，他拉下口罩，尽力笑出来，自己却觉得脸上肌肉已经僵硬，笑容太过勉强。可他也不在乎别人看出什么，顶多不过说一句他今晚心情不佳罢了。
出了机场一路便也清清静静。他突突跳着的大脑才算好受一些，已经极累，经不起接机粉丝们的尖叫折腾了。
他叫了出租。一路来到靳东所住的楼区，还隔着三条街。外头倾盆大雨，街上门户禁闭，所有店家都黑漆漆拉着门，连招牌上的霓虹灯也欠奉。
整条路段只剩路灯立在风雨里，顽强穿透风雨去照明，提供着迷蒙晦暗的昏黄光线。司机诧异:“先生，就这儿啊？？您要去哪儿呢我再送您到门口啊。” 王凯摇摇头，递给他几张钱，“不用找了，就这儿。 ”司机又问“您带了伞吗？ ”王凯支吾过去，“带了，谢谢。 ”北京人呐，确实热情。
他下了车。出租呼啸开走。车胎碾压过积水，带起一弯水花，王凯往后避了避，看着红色尾灯消失在街尾。他手里就一个随身手拎旅行包。里头除了换洗衣物什么也没装。哪儿又来的伞。
大墨镜大口罩连帽衫遮住脑袋，就那么站在空无一人瓢泼大雨晦暗静谧的街上。也不知是在等什么。
他在车上给师哥发了条短信。什么话也没讲，就是一条空白短信。
他就那么站着。看着。从南方过来的，外套里面就穿了短袖，已经冷的像是没了知觉。可他心里是热的。火山灰底下涌动着岩浆。
然后一个人影过来了。撑着伞。看到他时加快了脚步。
王凯折了墨镜摘了口罩，连帽子也撸下来了，站在原地等。
“胡闹！” 那人也不说多余的话，一把将伞塞到他手里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他披上，也不管他已经浑身湿透，会濡湿自己的羊绒呢大衣。
“哥，你知道我要来啊？” 他倒是笑了。冻的僵硬的脸上硬是催生出了春天。这可比机场那个笑来的自在容易多了，即使他的嘴唇抖的厉害。
“你小子做什么我能不知道。” 靳东到底是没能忍下心，柔了语气揽住他肩膀，一时间却又顿住了脚步。他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哥，我很高兴，你来了。”王凯还是笑着，握着雨伞的手不自觉摩挲着伞柄，他指尖冰冷还滴着水，这时候才觉得黏湿了伞把手，师哥等下会不会在意。
“你住哪儿，我给你叫车。”说完这话他就感到手下身躯一紧，像是什么上了膛，像是崩到最紧的弦，像是撞针击打弹壳的那一震。
“我一下飞机就上车了。我就来看看师哥。等会我就走了。”王凯还保持着轻松的语气，虽然一直挺拔被他师哥笑称跟小白杨似得肩背也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他只当那是冷的。
“你就准备这一身滴滴答答的去机场？”
“车上换呗。”
沉默了一会儿，靳东才叹了口气“上去吧，我让你嫂子给你准备点毛巾热茶。”
这便是了。扳机扣下，琴弦崩断，子弹射出，嘭。
王凯摔了伞，不管不顾抓着靳东头发吻了上去。他是下了死力气的，靳东头皮被他扯的生疼，嘴唇也是。这个吻与其说是吻不如像是宣战，像是温泉关面对数十万波斯铁骑有去无回的勇士在做最后搏斗，垂死挣扎，宁死也要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以弱搏强的惨烈战役。
他的嘴唇是冷的，雨水也是冷的，透着苦涩寒意渗进相交的唇舌之间，靳东脑子里隐约有个无法言道的思绪，‘这味道尝起来像绝望。’
靳东以为自己还会尝到血，尝到不管是他或是自己从心脏里奔流涌出的血液的味道。那样至少还能证明，自己还是有血有心的，血还是热的，心还在跳着。证明那被文人传颂为热情之源的液体还在自己体内奔流。但他没有。交缠唇舌间只有冷与苦与咸与涩。
他师弟记着呢，他得回家，不能留了痕迹。
王凯殊死搏斗纠缠，靳东予取予求却毫无回应，王凯那边，尝到的便只有冷。他心里的火热熔岩被这过渡而来的寒意冷却，凝结成了石。剩下岩缝间还有那么几缕苟延残喘的暗红热意支撑他。于是他退一步，腮帮子咬的死紧，揪着靳东衣襟的手掌攥成拳头，狠狠将他推开了。
靳东看着他，尽管满脸是雨，可王凯眼眶里的泪却清晰。那双眼是愤怒的，向他诉说着挫败愤怒和不甘。那双眼睛明明湿润，却燃着让人不敢逼视的火。
不屈不饶百折不挠，一位信仰了错误神灵的战士在捍卫他最后一丝忠诚。
“靳东，你混账！！你他娘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王凯喊的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眼眶里那泪珠终于滚落。即使即刻便混入了雨水，靳东还是看见了。
可他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他其实也会痛，他的心也是撕裂的，在爱情与家庭与责任中给撕扯的粉身碎骨。可他的躯壳却坚硬无比，坚硬到连他自己也诧异，这外壳竟然连一丝一毫的情绪也无法泄密。
他听见自己怒吼，他听见自己规劝，他还听见了除了自己谁也听不见的悲拗。
“我已经结婚了！！王凯！！我孩子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他的手臂在空中划过，也不知是要打散什么隐形的敌人还是发泄情绪。路灯点亮了他气恼挥舞时手指上的戒指，一抹流光亮的刺眼，王凯被灼的眯起眼睛，却执拗的不肯偏过头去漠视。
两人都自负，都坚决，对视着不肯移开视线。
风停了一刻，雨势依旧。
这一刻很安静，除了雨点砸在地上的声音再无其他，像是这黑夜遗忘了还有两个大活人站在这里。
靳东头发塌下来，雨滴顺着前额一络头发滑落到鼻梁眼角，睫毛上也挂着雨，划过脸颊时痒痒的，似如泪珠。他眼眶红着，酸涩地要死，竟像是要哭一样。
这一刻靳东突然不想再坚持，他很累，很疲倦。两颗心在荒野长途跋涉而来，互相持着利刃对峙到现在，他真的倦了。于是他移开了视线。妥协了，示弱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了。他上前一步，轻轻将王凯揽入怀中。脑子里感叹着，明明平日里吃的不少，但肩膀还是这么单薄呢。
王凯攥成拳头的手掌紧紧抓上靳东身侧的衣料，眼泪终于决堤，埋在靳东肩上泣不成声的嚎哭“哥！我是真喜欢你啊！哥！！”
“我知道”他无话可说，只有这一句拙劣的应对。
幸而王凯也不在乎他的对应，他此刻已经无法去思考靳东的回应了。他只想一股脑倒个痛快，说个分明，将未曾言明未曾讲过的话语在这一个雨夜通通嘶吼出来，让它们随着奔流的雨水被冲走吧。至于那之后，是落入大海还是下水道，都没关系了。
“我他妈是真的爱上你了！！从小到大我没像这样爱过任何一个人！你知道吗！你明白吗！我觉得自己真他妈是疯了！我控制不住的去想你念你看着你，在你身边我觉得从未有过的快乐！可你结婚了！你为什么偏偏结婚了！啊！？你为什么不再等等，再等几年……”
这番表白在这个夜里，给雨声覆盖，除了他们，再无入第三人之耳。也只有在这样的夜里，这番话才有容身之处。
雨渐渐小了，王凯气势已弱，吐在靳东耳边，柔软又无力。他最后未曾说出的两个字如强弩之末擦过耳畔，无声无形。但他听见了。‘你为什么不……等我’
‘早知会遇见你，便是十年，二十年，我也等下去。’他的心想这样回答。可他的理智牢牢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能说什么呢？他怎么能说呢？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以紧紧的拥抱回应这段剖白，用尽全身力气，像是要揉碎了怀中身躯，融进自己骨血中。
他以一个从坟墓里爬出的将死之人能给的最大爱意去拥抱这个身躯在寒夜中颤抖灵魂却透着火的男人。
王凯靠在靳东肩上，靳东的手扶在他背上。雨点淅淅沥沥打在他们的肩背和头顶。王凯感觉到雨水顺着靳东的头发滑进他耳后脖子衣领里。他此前因情绪激动而麻掉的四肢在渐渐恢复知觉。
他吸了吸鼻子，心情已平静，他想清楚了，便离开了这拥抱。他将靳东的外套从肩上拿下来，尽管已经湿透，还是对折理好了递过去。笑道“哥，你回去吧。不然嫂子要担心了。我自己叫车走。”
靳东摇头，“我送你上车。”
王凯便打电话叫了出租。靳东从地上捡起雨伞，聊胜于无的撑在两人头上，尽管他们已经浑身湿透，但亡羊补牢嘛。可这究竟是于事无补，抑或又是为时不晚呢？
等车到了，靳东还在嘱咐“到了记得煮姜汤。飞机上找空乘要热水。赶紧把湿衣服换了。包里的要是也打湿了就在机场直接再买一身吧。”王凯勾起一边嘴角笑笑“哎，知道了，老干部。”
上了车，王凯冲着窗外一挥手。“走了啊。”
靳东扶着车门的手松开“一路小心。”
出租车开动，靳东下意识退了一步，避开了飞溅的水花。他看着车的鲜红尾灯拐过街角，也看见了王凯没回头。
这次道别，就是真的道别了。
他们的心曾经贴的那样近，近到灵魂都在欢喜共鸣，今夜却是诀别。血肉模糊剥皮拆骨重新撕扯出两颗独行的心。这过程中，没有尖叫，没有悲鸣，最后落得寂静无声的分离。
爱情是灵魂的结合，但这结合却是可离异的。这样的爱，于道德，于世俗，于责任，于现实，都不可能算是正直正义。这是个需要纠正的错误。于是两人心照不宣，终止了契约。（注1)
靳东又站了一会儿。他想，之前王凯也是站在这儿等他的。他转身，按着王凯的方向看过自己来时的路。黄橙橙的灯光里头，雨丝细细的穿梭，尽头是被这光点亮的黑夜。他知道那条路的去向，拐几个弯，会引他来到自家住宅区门口，会有需要刷卡的围栏和保安，会有明亮的电梯间，上了楼打开门，还会有熟悉的家，还会有妻儿。
但王凯曾站在这儿，风雨中，路灯下，看着隐没在夜里的空巷，等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
靳东突然心中似是被揪紧般痛。他心痛他的师弟。他的阿诚。他的王凯。他的手忽然就失去了力气，松开来，雨伞就又轻轻落到了地上。
这个世界曾有一个人那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他却不能，不敢，也不允许自己去回应同等的爱。尽管那爱就埋在心中，深深锁在心底，曾即将冲破他不停加固的道德与责任铸造的牢笼，奔涌而出，就要与在外头呼唤的那位来个天雷勾动地火的相遇。
但现在，那个人因为他的无可回应而退开。他就得以如愿以偿的丢掉那笼门的钥匙，将它牢牢埋在几千米的地下，将南极冻土覆盖其上，任凭其嘶吼挣扎，他得在这里，过着他的生活，不闻不问，彻底忘却。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靳东将湿透的头发抹到脑后，从地上捡起伞，抖落泥水收拢握在手里。胳膊上还挂着外套，滴滴答答流着水，沉甸甸的，像是整条胳膊都浸在水里一样。
他一步一步走回去，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踏的很稳，却在看到小区门口铁闸门时双腿一下子失去了力气，扶着电线杆险些栽倒在地。
他揪着上衣领口狠狠抽了好几口气，呼吸，呼吸，记得呼吸。
还是小区里头门卫看到了，赶紧从值班室出来扶他“靳东老师，没事儿吧？您这是怎么了这是？带着伞呢怎么还淋成这样啊？”靳东摆了摆手，终于站稳了身子，冲门卫笑笑，“劳烦您了。”
门卫担忧又疑惑的视线一直在他进了电梯间才离开。等电梯的时候靳东胳膊抵在墙上，额头抵在胳膊上，身上衣服上的水啪嗒啪嗒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叮”
电梯到了。他直起身，该回家了。
===============================
(注1：这句话化用自伏尔泰。“友谊是灵魂的结合，这个结合是可以离异的，这是两个敏感，正直的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契约。”）
TBC.
未完待续
评论(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