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S】【东凯】燕与王子-chap.1
注意事项见我简介。
RPS，不约真人谢谢。他们的关系只存在于我的脑洞里。
私设如山，慢慢看吧。一次性讲完没趣味。
不学无术，BUG请轻拍。
OOC预警。虽然‘角色’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注：他们对的戏的台词是取自王尔德的童话《快乐王子》原文，并非我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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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与王子
Chap.1 Intro
老式留声机里唱片优雅旋转，名为狩猎的波尔卡旋律流淌在小型剧院舞台上。在没有表演或者排练的时候，演出室总是沉静而安逸的。
这演出室并不大，观众席里空无一人。但即使空空荡荡的，坐席看起来几乎都够不上百人。
留声机放在舞台角落，并非中间但却足够让人瞧见。它边上斜摆着一个暗红色的旧殖民时期风格皮扶手椅。
舞台上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物件了。倘若此刻有人打开演出厅大门进来，还会看见台上的扶手椅里头坐着一个人。这间演出室，只有他一个人与旋律为伴。
这个男人看似大约三十五岁上下。 他一只手搁在扶手上，一只手摸着下唇，像是在侧耳倾听乐曲，又像浑然不觉在思考着。狩猎过后，是春之声圆舞曲。管弦乐提起时，他也站了起来。
“燕子，燕子，”他开口，眉头皱着，语带恳求与迫切，空无他人的剧院里唯有他的声音混着乐曲回荡。
演出室大门打开了，从走廊里探入一个青年的脑袋，他像是被这乐曲和演出给弄了个措不及防，一愣，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但眼前这画面却又有着那样奇特的吸引力，让他忘记顾虑和可能的尴尬，跻身进入，反手掩上了大门。他被这只有一个人的表演吸引了，他被这饱含感情的四个字与舞台上流淌的音乐勾进了门。
那个男人没有看他，甚至根本没表露出任何独角戏被闯入时该有的反应。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已经从这个舞台上脱身，置身在另一个场所之中。
“远在城市的那一头，我看见住在阁楼中的一个年轻男子。”男人停顿，转身，台下只能看到一个侧面。他的眼睛透过舞台边缘的幕布与墙壁，穿越维多利亚时代的夜空，落进某间寒酸阁楼上的一扇窗口内。
“他在一张铺满纸张的书桌上埋头用功，旁边的玻璃杯中放着一束干枯的紫罗兰。”他的嗓音悲伤怜悯，带来了寒冷夜风中参杂的墨水味道，还有微不可闻的紫罗兰香气。
“他有一头棕色的卷发，嘴唇红得像石榴，他还有一双睡意朦胧的大眼睛。”语调渐低，朦胧恍惚，描述着这样一个透过百年时光看到的年轻人。
青年已经被引入佳境，靠在门边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男人。他今天没戴隐形眼镜，隔着这样的距离有些看不太清表演者的眉目。
但他不敢走太近，再走近一就要踏入某种边界了。是他所在的现实世界，与那边被一个男人，一道嗓音与一首乐曲所搭建出的虚幻世界的边界。
他的脚步，尽管轻轻踏在地毯上，也太过大声。他唯恐大象惊扰了纸牌屋。即便他想要看清，却还是让自己待在门边。
“他正力争为剧院经理写出一个剧本， 他已经给冻得写不下去了。壁炉里没有柴火，饥饿又弄得他头昏眼花。”
男人的描述告一段落，这时他的眼睛从遥远的维多利亚阁楼收了回来，兴致勃勃的，以一个存粹的，投入在戏剧中的演员的眼神，看向刚进门的青年，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青年一笑，那是演员对演员心照不宣的微笑，于是他向前跨步，跨过了那道边界。
此刻他也不再站在小剧院的地毯上了。他是站在高高耸立的雕像的肩膀上，顶着凛冽初冬的夜风，刚听完那快乐王子描述城市远方一个穷作家的艰难的一只燕子。
“那么，我愿意陪你再过一夜。”燕子歪了歪脑袋，它被说服了，被王子所描述的景象打动了。毕竟尽管天真，尽管只是因为错过群体迁徙才阴差阳错落脚在这雕像上，可它却有一颗善良的心。“我是不是再去送他一颗红宝石呢？”
青年一边念着，一边向前走去，说完这两句话他的长腿已经走完了这不长的一段路，来到了舞台底下。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男人。普通的衬衫西裤和毛衣开衫，发型略显凌乱蓬松，眉目端方，正气儒雅，凤眸菱唇，鼻梁高挺，透着年长男性才有的稳重的学究气。三庭五眼这么一看，是一个中国传统审美里头特别标准的美男子长相。此时那双桃花眼正垂眸看向台下的他，微微含笑。
“唉，我现在没有红宝石了。所剩的只有我的双眼。”王子语气轻松，透着思量，仿佛在说，没有了红色的花朵，还会有白色的一样。说到双眼，他还对着燕子眨了一下那双眼睛，像是得意地在自豪。“它们由稀有的蓝宝石做成，是一干多年前从印度出产的。请你取出一颗给他送去。”
被他俯视的燕子，即使此刻除了他们这两位演员以外再无旁人，也在听到这句话时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它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王子一挥手打断了。
“他会将它卖给珠宝商，好买回食物和木柴，完成他写的剧本。” 王子的眼神从燕身上移开了，又游移向远方，面向着那扇只存在于他们眼中的阁楼窗口，唇角带着惬意微笑。语气轻而愉快，很是满意自己做出了一个极好的决定。愉悦地像是决定了家中深红色的窗帘果然应该搭配胡桃木的家具一般。
被他们忽略的乐曲此刻已经转入了下一首，是蓝色多瑙河。悠扬，轻快，却带着勾人心弦的顿停。
“亲爱的王子，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做。”燕子扑在舞台边缘，扑到他脚下，抬头仰望着王子，急切而痛苦。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亮闪闪的，舞台上头的顶灯照耀进去，王子看到那双眼中蓄积起了泪花。
“燕子，燕子，小燕子。”王子语带亲昵叹息，像对着懵懂的孩童讲着道理，又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带着对不听劝年轻人的无奈。“就照我说的话去做吧。”他蹲下身，看进燕子的眼睛里，带着那一抹微微笑意。
明明两人都是黑发黑眸，但台下的燕子眼前看见的却是湛蓝耀眼的两颗宝石，熠熠生辉。
然后它便也含着泪水露出了微笑。
此刻乐章从管弦合奏的小高潮顿住一小会儿，时机竟然恰恰好。
舞台上男人鼓起了掌，“Bravo!”台下青年也回以掌声。
然后男人撑着台边沿跳下舞台，青年退开给他让了一步。男人站稳了，抬头看青年“王凯是吧？”
青年笑了，眼眶里蓄积的湿润一瞬间都消散，收放自如。他已经不再是燕子了。
“我是。靳东师哥，你好。”王凯伸出手，与靳东握手。
“我还以为你会被吓到，没想到啊。”靳东领他穿过杂乱的后台，王凯还得注意不被脚下歪斜的道具和粗粗的绳索绊倒，迟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自己讲话。
“您演的太好了，我特别自然就给带进去了。”他们下了楼梯，灯光挺暗，王凯刚从外面正中午的大太阳下过来，着实有些不适应，差点直直撞到前面的什么东西。靳东回身替他撑起布景布，王凯低头这才走过去了，靳东便收回了手继续带路。
“嗯，演得不错。排练过吗？”穿过了危机四伏的后台，终于来到亮着灯的过道，靳东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办公室的门。
“这不是你们剧团第一次实验性的作品嘛，我就找来原作看了看，还好没差错。”在靳东的示意下王凯落座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靳东给他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这才自己坐进桌子后面的高背扶手椅里头，捧起带着盖子的茶杯喝了一口。王凯忍不住抿嘴笑，这位师哥舞台上那样气势夺人，怎么现在这么让他想起政府里那种老干部做派。
“倒是我疏忽，忘了没给你发一份剧本过去，错在我。不过你还挺用心的嘛。”靳东喝够了水，放下茶杯看着他。王凯倒是渴了，拿起塑料杯小口抿着水，听到他说完了才放下杯子。
“那必须的，要做足功课，中戏的教导，不敢忘。嘿嘿。”王凯看到对面他师哥也弯起眼睛抿嘴露出一个一字笑，倒是和舞台上的勾唇浅笑很是不同。
靳东是真心满意这个隔了几届根本没碰上面的师弟的表演。有些演员互相搭档了半辈子，可那里头终究是差了点什么。这个王凯，见他的第一面就这样配合的天衣无缝，连他表演中想要传达的意思都领悟到了，并且做出了相应的反应，这点尤其难得。
尽管他的表演还有不足之处，但这是完全可以弥补的瑕疵。所以他听见对方提到共同的母校中戏，便笑的更开心了，他承认王凯确实配得上说自己秉承了中戏教诲。
王凯看他师哥在桌边文件夹里翻着什么东西，自己喝着水。小塑料杯也就那么几口，哪里够得上他一米八大男人喝啊，尽管小口小口，也是见了底。靳东翻到想要的东西了一回头就见到王凯咬着空杯子，睁着一双大大的鹿眼看着他。
他办公桌背后的窗户里头投下的阳光洒在王凯脸上，衬的他一张刀削般的俊朗眉目年轻极了，透着青年人的活力朝气，更别提他此刻那表情动作，活脱脱像是个二十岁刚走出高中的毛头小子。靳东眉梢一跳，忍住了问他年纪的冲动，把一叠装订好的纸张递给他。
“这是合约和台本，你看一下。虽然你只是过来演这一出戏，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表格填一下，另外需要你在这儿，这儿，还有这儿签个字。”靳东给他翻页指出了需要在哪儿落笔签名，就把本子交给王凯。
王凯还有些愣，没反应过来“啊？这就定下啦？”
“没信心？”靳东反问他。
王凯便忍不住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接过合同“有。太有了。”
在王凯低头看上面内容的时候，靳东起身给他又倒了杯水。回来把水放他手边，王凯抬头对他笑了笑“谢谢。能借您这儿笔一用吗？”
回到桌后落座，靳东抽出一支圆珠笔递给他。接过笔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靳东不由多看了两眼。
王凯填写表格时，他百无聊赖，便打量起王凯来。这人今天穿的很休闲，宽松外套和窄脚裤，人确实生的极好，帅气俊朗得很。眉峰英气，鼻梁挺拔，下颔端方线条明显，没表情的时候，比如现下，显得极有气场（这个词还是他们团里小姑娘教他的）。但除开演戏时，作为他自己时候的表情，又有种另外的气质。笑起来挺甜的。靳东想了想，这句话讲男人是不是不太对？但他真心这么觉得。
王凯终于看完了，一抬头就撞上靳东的视线，愣了愣，回他一个笑。“填好了，您给看一下。”
“别叫您了，你可以叫我师哥，或东哥吧。”靳东接过他的表格跟合同，看了看。哟，比自己小六岁啊，不过也二十八了，怎么表情还跟小孩儿似地。
“好的东哥。”
靳东收好合同，站起身“那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很期待能与你一同站在台上。”这一次，换他朝王凯伸出手去，王凯也用力握了握。
“合作愉快。”
当时王凯的事业又到了一个平台期，他想从之前那一部影响甚广角色却与他太过不和的连续剧中转型，却苦于没有机会。经纪人接到的本子全都是那一类型的角色。他实在是不想继续勉强自己，通通推掉了。
这时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被人问到，要不要去演话剧转换一下心情？
牵线的那人与靳东是好友，他知道靳东开始带一个自己投资的剧团了，正在筹划一出实验性的新剧，于是刚好王凯‘赋闲’在家，条件也不错，就拉了个关系让他去试试。
靳东在电话里头听好友一通天花烂坠的说这个人怎么怎么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他向来不喜欢内定什么，特别是另一主角的位置，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好决定。最后只说让人来试试。
这出剧是以《快乐王子》作为原作，去以话剧的方式呈现这个故事。是一出十分考验舞台安排功力的戏，而写剧本，安排走位，选定音乐与各类种种，几乎都得由靳东这个牵头者一肩扛起。
当天他其实是真的忘了这回事儿。剧组人都没来，就他一人，坐在没撤下去的舞台道具上想着词，酝酿着情绪。然后，王凯到了，他们竟然顺理成章严丝合缝的接了下去，这是他万万意想不到的。这个意外，让他惊喜，欢迎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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